惠能huì néng
惠能(638年-713年),俗姓卢氏,唐代岭南新州(今广东新兴县)人。佛教禅宗祖师,得黄梅五祖弘忍传授衣钵,继承东山法门,为禅宗第六祖,世称禅宗六祖。唐中宗追谥大鉴禅师。著有六祖《坛经》流传于世。是中国历史上有重大影响的佛教高僧之一。惠能禅师的真身,供奉在广东韶关南华寺的灵照塔中。
- 本 名
- 惠能
- 所处时代
- 唐代
- 出生地
- 唐代岭南新州(今广东新兴县)
- 去世时间
- 713年
- 主要作品
- 《偈一》 《菩提偈》
生平
皈依佛门
惠能父亲早亡,家境贫穷以卖柴为生。一次,惠能打柴回家的路上听到有人读诵《金刚经》到“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时,便心有所悟。于是萌发他去黄梅双峰山拜谒五祖弘忍,由此开始了学佛生涯。
佛教禅宗传到了第五祖弘忍大师,弘忍大师当时在湖北的黄梅开坛讲学,手下有弟子五百余人,其中翘楚者当属大弟子神秀大师。神秀也是大家公认的禅宗衣钵的继承人。弘忍渐渐的老去,于是他要在弟子中寻找一个继承人,所以他就对徒弟们说,大家都做一首偈子(有禅意的诗),看谁做得好就传衣钵给谁。这时神秀很想继承衣钵,但又怕因为出于继承衣钵的目的而去做这个偈子,违背了佛家的无为而作意境。所以他就在半夜起来,在院墙上写了一首偈子“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这首偈子的意思是,要时时刻刻的去照顾自己的心灵和心境,通过不断的修行来抗拒外面的诱惑,和种种邪魔。是一种入世的心态,强调修行的作用。而这种理解与禅宗大乘教派的顿悟是不太吻合的,所以当第二天早上大家看到这个偈子的时候,都说好,而且都猜到是神秀作的而很佩服的时候,弘忍看到了以后没有做任何的评价。因为他知道神秀还没有顿悟。
和尚们的谈论,被在舂米作坊里劳作的惠能听到了。惠能当时就叫别人带他去看这个偈子,惠能是个文盲,他不识字。他听别人说了这个偈子,当时就说这个人还没有领悟到真谛啊。于是他自己又做了一个偈子,央求别人写在了神秀的偈子的旁边,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由这首偈子可以看出惠能是个有大智慧的人(后世有人说他是十世比丘转世),他这个偈子很契合禅宗的顿悟的理念。是一种出世的态度,主要意思是,世上本来就是空的,看世间万物无不是一个空字,心本来就是空的话,就无所谓抗拒外面的诱惑,任何事物从心而过,不留痕迹。这是禅宗的一种很高的境界,领略到这层境界的人,就是所谓的开悟了。
弘忍看到这个偈子以后,问身边的人是谁写的,边上的人说是惠能写的,于是他叫来了惠能,当着他和其他僧人的面说:写得乱七八糟,胡言乱语,并亲自擦掉了这个偈子。然后惠能在槽厂(舂米作坊)舂米的时候,五祖去给问他一些话,从话里听出来惠能是真正的开悟了,于是五祖拿竹杖在地上打了三下就走了。这时惠能理解了五祖的意思,于是他在三更的时候去了弘忍的禅房,在那里弘忍向他讲解了《金刚经》,并传了衣钵给他。然后为了防止神秀的人伤害惠能,让惠能连夜逃走。于是惠能连夜远走南方,跟随打猎人隐居15年之后,出山说法,在曹溪宝林寺创立了禅宗的南宗。在五祖传法给惠能的第二天,五祖寺的僧人们知道了这件事以后,曾派人去追惠能,但没有追到。后来神秀成为护国法师,形成“南能北秀”的格局。
南北争端
惠能归岭南后,于唐高宗仪凤元年(676年)正月初八到广州法性寺。印宗法师在该寺内讲《涅盘经》之际,“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争论不休,惠能进曰:不是风 动,亦非幡动,仁者心动”。印宗闻之竦然若惊。知惠能得黄梅弘忍真传,遂拜为师,并为之剃度。
仪凤二年(677年),韶州刺史韦璩仰其道风,率同僚入山请惠能入城,于大梵寺讲堂为众说法,兼授无相戒。僧尼道俗集者千余人,门人法海编录其法语。
惠能到曹溪宝林寺(今广东韶关南华寺),弘扬禅宗,主张“顿悟”,影响华南诸宗派,人称“南宗”,在此传法长达37年之久。当时,六祖惠能的同门师兄神秀,主张“渐悟”,在华北势力颇盛,号称“北宗”。神龙元年(705年),武则天和唐中宗即遣内侍薛简往曹溪召其入京。惠能以久处山林,年迈风疾,辞却不去。薛简恳请说法,将记录带回报命。中宗因赠摩纳袈裟一领及绢五百匹以为供养。并命改称宝林寺为中兴寺,由韶州刺史重修,又给予法泉寺额,并以惠能新州故宅为国恩寺。
唐玄宗开元二年(730年),在河南滑台(今滑县)的无遮大会上,惠能弟子荷泽神会辩倒了神秀门人崇远、普寂,使得“南宗”成为中国禅宗正统。
圆寂
延和元年(712年)惠能回至新州,命门人建报恩塔。唐玄宗先天二年(713年),圆寂于新州国恩寺,世寿七十六,唐宪宗谥号大鉴禅师。惠能圆寂后,其真身不坏,被运回韶州(今广东韶关)曹溪,其门人裹综涂漆,保持其生前形像。其肉身像至今还保存在南华寺,供奉在六祖殿中。
惠能禅师入寂于先天元年(712),春秋七十六。他生前的主要讲法,由弟子法海整理成书,即《坛经》。在佛教史上,中土人的著述,被称之为经的,唯惠能禅师一人。
柳州刺史柳宗元撰《曹溪第六祖大鉴禅师碑并序》。元和十年(815年)刘禹锡因曹溪僧道琳之请,撰《曹溪大师第二碑》。
禅语
惠能三十三岁的时候,母亲去世。安葬了母亲之后,惠能便取道韶州曹溪(今韶关)北上求法(此说与《六祖坛经》所记不同)。在韶州,他结识了德行之士刘志略,因为情投意和,结拜为兄弟。刘志略有个姑姑,是位比丘尼,名无尽藏,住在当地的山涧寺,经常读诵《涅盘经》。惠能白天与刘志略一起参加劳动,晚上则听无尽藏比丘尼读诵《涅盘经》。惠能虽然不识字,但他的悟性极好,经常在听完经之后,给无尽藏比丘尼解说经文的大义。有一次无尽藏比丘尼手捧经卷,向惠能请教一个字的读法和意义。惠能回答说:“字即不识,义即请问。”无尽藏比丘尼说道:“字尚不识,曷能会义?”惠能回答道:“诸佛妙理,非关文字。”无尽藏比丘尼听了,非常惊异,知道惠能是个有道之人,心生敬意。这样一来,惠能的名声很快传遍乡里。虽然当时惠能还没有出家,但是当地的信众都争相前来瞻礼和供养。并且在附近的宝林古寺旧址上,为惠能建了一座道场。惠能在这个地方一住就是三年。
有一天,惠能突然想起求法的事来,私知念言:“我求大法,岂可中道而止?!”于是第二天便离开了宝林寺,继续向北行进。经过乐昌县西山石室间的时候,惠能遇见了智远禅师,并向智远禅师请教有关坐禅的一些事情。智远禅师告诉他说“观子神姿爽拔,殆非常人。吾闻西域菩提达磨传心印于黄梅,汝当往彼参决(我看你神姿清朗超拔,恐怕不是一般的人。我听说菩提达摩从西域来到中土,传佛心印,展转至于黄梅五祖,你不要再耽误时间了,速往忍和尚处参学,以决生死之疑)。”
五祖初见他的时候,便戏称他为“獦獠(gé liáo)”。《五灯会元》、《祖堂集》和《坛经》等书,都比较详细地记载了这次见面的情景--
五祖问:“你从哪儿来?”
惠能道:“从岭南来。”
五祖问:“你到这里想干什么?”
惠能道:“不求别事,只求作佛。”
五祖道:“你这个獦獠,又是岭南人,你怎么能够成佛呢?”
惠能道:“人虽然有南北之分,佛性却没有南北之别。我这个獦獠,形象上虽然与和尚不同,但佛性又有什么差别?”
五祖听了,知道惠能根机很好,不是常人,本想继续跟他多交谈几句,但因为徒众都在左右,担心惠能日后会遭到众人的嫉妒和排斥,于是便把他打发到碓坊舂米。
舂米是一件苦差事。惠能生得矮小,体重不够,为了踏碓,他不得不在腰间拴上一块石头。就这样,惠能昼夜不停,勤勤恳恳地舂了八个月的米。
有一天,五祖把大众召集到一起,告诉大众说:“生死事大,无常迅速。我已经老了,当选一名接法人,以确保祖师的法脉不断。佛法不可思议,贵在实证,你们万千不要以为记住了我所说的法语,就算了事。你们且下去,各自根据自己的修行体会写一首偈子给我看看,如果有人契悟了佛意,我就把法衣传付给他,立他为六祖。”
当时,五祖会下,有七百多名僧人。其中,以神秀上座最为出色。秀上座是教授师,兼通内外之学,经常为大众讲经说法,并且得到了五祖的器重和众人的敬仰。因此,大众退下来之后,共相议论道:“六祖之称号,除了秀上座之外还有谁能够担当得起呢?我们不用劳心费力写什么偈子了,等秀上座得了法衣成为六祖,我们都依止他就完事了。”
听到大众的议论,神秀想,大众之所以不敢写偈子,是因为我是他的们的教授师。我应该向大和尚呈上偈子。当然,我呈偈子是为了求法,而不是为了夺取祖位。如果我不向大和尚呈偈子,大和尚怎么知道我心中见解的深浅呢?我又如何能得到五祖的传法呢?翻来覆去,左思右想,折腾了两三天,神秀终天作出了一首偈子,并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写在廊壁上,偈曰: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
第二天早晨,五祖经过的时候,忽然看见此偈,知道是神秀所作。这首偈子虽然没有明心见性,但是,后人如果依此偈修行,还是可以得天大利益、免堕恶道的。因此,五祖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对这首偈子大加赞叹,并且要求大众焚香读诵此偈,依偈而修。但是,私下里,五祖还是告诉神秀说:“你的这首偈子,还没有明心见性,见地还不到位,还在门外。如此见解,欲觅无上菩提,了不可得。无上菩提须于当下识自本心、见自本性中荐取。”说完,五祖吩咐神秀再作一偈。但是,几天过去了,神秀再没有作出新的偈子来。
后来有一天,惠能在碓坊舂米,听到外边有位童子在诵神秀的偈子,便上前打听,于是童子就把五祖吩咐大众作偈以及让大众梵香礼拜神秀之偈的事一一告诉了惠能。惠能听了,便央求童子道:“上人,我也要诵此偈,与秀上座结来生缘。自从我来到这里,我就一直舂米,八个多月,没有到过堂前,请上人引我到写有神秀偈子的廊壁前礼拜。”
于是,童子引惠能来到偈子前。惠能说:“我不识字,还请上人念给我听。”当时,江州别驾张日用正好在旁,便高声为惠能念诵那首偈子。
惠能听了,就说:“我也有一首偈子,请别驾给我写上。”别驾了听了,非常惊讶“你这个舂米的,也能作偈子,真是希有!”惠能正色道:“欲学无上菩提,不可轻于初学。下下人有上上智,上上人没有意智。若轻人,即有无量无边罪。”别驾听了,连忙谢罪道:“汝念偈子,我给你写。如果你将来得法了,不要忘了要先度我。”于是惠能念偈道: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偈子刚写完,大众无不惊愕。五祖见众人如此,担心有人伤害惠能,于是用鞋掌把惠能的偈子抹掉了,并且说“亦未见性”。众人见五祖这么说,也就不以为意。
第二天,五祖私下来到碓坊,见惠能腰间挂着石头舂米,说道:“求道之人,为法忘躯,就应当象你这个样子”。并问道:“米舂熟了吗?”惠能回答道:“米熟久矣,犹欠筛在。”
五祖于是用拄杖在碓头上敲了三下便离开了。惠能领会了五祖的意思,便于当天晚上三更的时候,偷偷地来到五祖的丈室。五祖用袈裟将惠能围起来,以免他人发现,并且给他讲解《金刚经》。当讲到“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的时候,惠能豁然大悟。原来一切万法不离自性!惠能一连说了五个“何其”,以表达自己悟道时的惊喜和见地:
“何其自性本自清净!
何其自性本不生灭!
何其自性本自具足!
何其自性本无动摇!
何其自性能生万法!”
五祖知道惠能已经大悟,便将顿教法门以及祖师衣钵传付给惠能,说道:“诸佛出世为一大事,故随机大小而引导之,遂有十地、三乘、顿渐等旨,以为教门。然以无上微妙、秘密圆明、真实正法眼藏,付于上首大迦叶尊者,展转传授二十八世。至达摩届于此土,得可大师承袭,以至于今,今以法宝及所传袈裟用付于汝。善自保护,无令断绝。听吾偈曰:
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
无情既无种,无性亦无生。”
惠能禅师跪受衣法之后,问道:“法则既受,衣付何人(法我已经受了,将来这祖衣该交付给谁呢)?”
五祖回答说:“昔达摩大师,初来此土,人未之信,故传此衣,以为信体,代代相承。法则以心传心,皆令自悟自解。自古佛佛惟传本体,师师密付本心。衣为争端,止汝勿传。若传此衣,命若悬丝。汝须速去,恐人害汝。”
惠能禅师又问:“当隐何所?”
五祖答道:“逢怀即止,遇会且藏。”
说完,五祖便亲自把惠能连夜送到九江驿。临行前,五祖又嘱咐惠能:“以后佛法将通过你而大兴。你离开黄梅后三年,我将入寂。你赶快往南方走,好自为之。不要急于出来弘法。这当中你会有劫难。”
惠能禅师再一次顶礼五祖,然后发足南行,不到两个月就到了大庾岭。
五祖送走惠能后,连续好几天没有上堂。众人都很疑惑,老和尚是不是生病了,于是纷纷前去问安。五祖告诉他们说:“我没有病,祖师的衣钵和法脉已经传到南方去了!”众人大惊,问道:“谁得到了衣钵?”五祖回答说:“能者得之。”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此后便有了数百人前往南方追杀惠能禅师欲夺取衣钵的一连惊心动魄的故事。为了避免不测,惠能禅师一度在猎人队混了长达十五年之久。此后,因缘成熟了,惠能禅师才来到广州法性寺,在印宗法师的座下剃度,开始了他辉煌的弘法生涯。
自惠能禅师以后,禅宗很快在大江南北盛传开来,并形成了“一花五叶”的繁荣局面。惠能禅师的弟子很多,据《坛经》记载,有一千多人。其中比较著名的有法海、法达、智常、志彻、神会等。禅宗史上非常有影响的青原行思、南岳怀让和南阳慧忠等大禅师,也都是惠能禅师的法嗣。
避难
惠能于公元662年到湖北黄梅参拜弘忍大师。惠能初见弘忍,弘忍便问他:“你是哪里人? 来这里求取什么”惠能回答:“弟子是岭南人,来到这里不求其它,只求“作佛”。”弘忍听后问道:“你是岭南人,哪里能“作佛”! ”惠能回答:“人有南北之分,“佛性”并无南北之分。”这非凡的志向让弘忍刮目相看。为了不引起众人的注意,就安排他随众劳动,在碓房舂米。惠能乐于从命,终日舂米,干得甚欢。当时弘忍的徒众有700人。在惠能入寺八个月之后,弘忍命各人呈上一首偈语,这实际上是一场考试,他要选择继承人。神秀是众僧中的上座和尚,他在半夜三更时分,独自掌灯,在佛堂的南廊写下一偈:“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清晨时,弘忍见到此偈后漠然不语,惠能闻声来到廊下,他要求也做一偈,得到许可,于是他高声念道: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验证传法密要!金刚赞:断疑生信,绝相超宗。
弘忍看到是惠能,就叫他退下,第二天弘忍把惠能叫去,为惠能讲经又把世代相传的法衣交给他,正式传他为禅宗六祖,并为他的安全着想,亲自送他到江州的渡口,吩咐他不到必要的时机,不要把自己是禅宗六祖的身份讲出来,免得有禅宗的僧人来争夺。为躲藏“烦恼未断者”加害,他在广东四会一带的猎人中藏匿了整整15年,直到唐高宗仪凤元年(公元676年)才公开露面。是年正月初八,惠能来到广州法性寺(今光孝寺)。一天,风扬起寺庙的旗幡,两个和尚在争论到底是“风动”还是“幡动”?
惠能说:“既非风动,亦非幡动,仁者心动耳。”
这段,验证五祖的慧眼,没有直接传法!(风动,幡动,心动都对,是领悟84000法门皆可成佛的法义)
惠能的说法,令众僧大为惊叹,引起了印宗法师的关注和尊敬。不久,印宗法师为惠能剃度,后又召集高僧名师为惠能举行了隆重的授戒仪式。次年春,惠能离开法性寺,北上南华寺开山传法,前来送行的有一千多人。在南华寺,六祖惠能传教说法长达37年之久。其间,韶州刺史韦璩曾邀请惠能到韶州开元寺(后更名为大梵寺)讲经,其言行被弟子法海汇编成书,这就是被奉为禅宗宗经的《六祖大师法宝坛经》。在佛教中,只有佛祖释迦牟尼的言行记录能被称作 “经”,而一个宗派祖师言行录也被称作“经”的,惠能是绝无仅有的一个。
唐玄宗先天二年(公元713年),惠能圆寂于家乡新兴县的国恩寺,享年76岁。次年六祖真身迁回曹溪,供奉在灵照塔中。惠能在生前就深得朝廷的恩宠,唐万岁通天元年(公元696年),女皇武则天曾为“表朕之精诚”,特地遣中书舍人赐给惠能水晶钵盂,磨衲袈裟、白毡等礼物,其诏书对惠能表达了十分尊崇的心情:“恨不赴陪下位,侧奉聆音,倾求出离之源,高步妙峰之顶。”惠能去世后,更是名位加身。唐宪宗追谥惠能为“大鉴禅师”,宋太宗又加谥为“大鉴真空禅师”,仁宗再加谥为“大鉴真空普觉禅师”,最后神宗再加谥为“大鉴真空普觉圆明禅师。”王维、柳宗元、刘禹锡等文学大家都先后为惠能撰写过长篇碑文,以记述他的事迹。
介绍
惠能(638年2月27日[二月初八]-713年),俗姓卢氏,故称他为卢行者。祖籍河北范阳郡(今河北保定涿州),随父流放岭南新州(今广东新兴县)。佛教禅宗祖师,得黄梅五祖弘忍传授衣钵,继承东山法门,为禅宗第六祖,世 称禅宗六祖。唐宪宗追谥大鉴禅师。是中国历史上有重大影响的佛教高僧之一。陈寅恪称赞六祖:“特提出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之旨,一扫僧徒繁琐章句之学,摧陷廓清,发聋振聩,固中国佛教史上一大事也!”
惠能,原名卢惠能,唐咸亨二年(671年)出家到东山法门,是在舂米作坊服杂役的行者,未经剃度,可见没有法名。六祖门人法海在其著作《六祖法宝坛经略序》 中记载:“专为安名,可上惠下能也”。按佛教用语“上下”即指法名,是对法号的尊称。在当时,卢能只是家境贫穷的孩子,佛教界没有为百姓安法名之举,两个异僧“专为安名”难免是神话传说。《六祖坛经》里记载:六祖黄梅三更得法,人尽不知,持衣钵南下,被恶党追杀,六祖遁于前山,恶党火烧前山,六祖隐身挨于石中得免。石头留下六祖结跏趺坐的膝盖痕迹,以及所穿衣服的布纹,此石因名避难石。由此可见,惠能法号应是五祖秘密定下,何时公开启用“惠能”法号又是一个谜。苦痕在《龙棘子的传说》中有新的版本演义,或许更有道理。
英国伦敦大不列颠国家图书馆广场, 矗立着世界十大思想家的塑像,其中就有代表东方思想的先哲孔子、老子和惠能,并列为“东方三圣人”。惠能作为在中国历史上有重大影响的思想家之一, 其思想包含着的哲理和智慧, 至今仍给人以有益的启迪,并越来越受到广泛的关注。
惠能,唐贞观十二年生,即公元638~713年8月3日圆寂
其父原是小官吏,后因过失而被谪居岭南新州(今广东新兴)。惠能出生三岁时,父亲病逝,他靠卖柴养母为生活。后因自感与佛教有缘,遂于唐咸亨三年(672)离开广东北上,到湖北黄梅县东山寺拜禅宗五祖弘忍为师。后在弘忍命门徒作偈呈验以选拔传法继承人时,他因作偈:“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受到弘忍首肯而授与衣钵成为传法继承人,世称禅宗六祖。后为逃避争夺继位权的对立派追杀,惠能离寺南归,长期辗转流徙于岭南四会、怀集等地,过着隐居生活。仪凤元年(676),他到广州法性寺(今光孝寺)观光法会,因一论风幡的禅语:“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而折服该寺主持,请他升座说法,奉其为师,并自此在该寺从事传教活动。翌年,他前往韶州住持宝林寺(今南华寺),并在大梵寺设坛讲经说法,为其后开辟:“南宗”奠定了基础。惠能在宝林寺30余年,悉心传道,弘法不辍。他以“见性成佛”为宗旨,提倡不立文字,弘扬“顿悟”,以传统文化的精髓结合禅宗教义的秘笈,形成中国佛教禅宗的“南宗”与“北宗”相比较而迥然不同的独特风格。由于惠能的弘法,“南宗”禅学的影响逐渐遍及全国,并取代了“北宗”在禅宗中的主导地位,而各地投奔在惠能门下治学的门徒数以千计。其后,他的弟子集录其讲经的要义,编纂成《坛经》一册。该书反映出惠能对传统佛教教义作重大改革的思路,是禅宗进一步“中国化”的重要标志,从而对中国哲学与佛教文化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惠能于延和元年(712)返归新兴定居,翌年圆寂于国恩寺。今南华寺内所供六祖像,相传为惠能的真身。
人物生平
早年事迹
少年时期:惠能俗姓卢,传说初生时有“二异僧”来取名“惠能”,是从小就叫惠能;按照佛门惯例,“惠能”是出家时的法名。父亲原在范阳(今北京附近的涿县)做官,后来被贬迁流放到新州(今广东新兴县)。惠能于贞观十二年在新州出生。幼年时父亲就去世了,后来母子移居南海(广州)。长大以卖柴维持生活。《曹溪大师别传》说他三岁父母就都去世了。
求法因缘:据《坛经》系所说,惠能某天听人诵《金刚经》而有所领悟。被告知黄梅凭墓山弘忍大师讲《金刚经》,于是决定去参礼。《坛经》炖煌本只简略说“辞亲”;后来惠昕本和《祖堂集》说,有客人鼓励他并出钱安顿老母。依《别传》,惠能参礼弘忍,与《金刚经》无关。《别传》说惠能先去曹溪,结拜兄弟刘志略的姑母“无尽藏”尼常诵《大涅槃经》,惠能不识字,郄能为他解说经义。在宝林寺住了一段时间,到乐昌依智远禅师坐禅,又受慧纪禅师的激发,才决定去黄梅参礼弘忍。
黄梅得法
依神会所传,大约经一个月时间,惠能到了黄梅(今湖北省黄梅县)的凭墓山。这里是唐初五十多年的禅学中心,传承了达摩禅的正统。惠能见到弘忍,自称“唯求法作佛”。因惠能答说:“人即有南北,佛性即无南北。獦獠身与和尚身不同,佛性有何差别”,而受到弘忍的赏识。惠能被派在碓房里踏碓,一共八个多月。“愿竭其力,即安于井臼;素刳其心,获悟于稊稗”。劳作与修持相结合,虽是佛教所固有(如周梨盘陀迦因扫地而悟入),但成为此后曹溪禅的特色。
一天,弘忍集合门人,要大家作一首偈,察看各人的见地,以便付法。大家仰望着神秀,作为东山会下的教授师,神秀并没有自信,可又不能不作偈,于是将偈写在廊下的壁上。惠能知道了,以为神秀偈没有见性,也就作了一偈,请人写在壁上: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弘忍发现了惠能的见地,便在夜间唤他进房,为他说法,付法传衣,继承了祖位。弘忍为惠能说法,《坛经》炖煌本说:“说金刚经”;惠昕本等说:说到“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时,惠能言下大悟;《神会语录》等说:“忍大师就碓上密说直了见性。于夜间潜唤入房,三日三夜共语。”《别传》说:问答有关佛性的问题。印顺法师认为,付法是密授的,所以没有人会知道。惠能也许有提到过,但诸本的传说大都是禅师们所推测而表达的。
当天晚上,弘忍就送惠能去九江驿,回岭南。
南归隐遁
大庾岭夺法:惠能在黄梅得法,当夜就走了。过长江,到九江驿,然后直回岭南。东山门下,知道衣法付与惠能,有些人就向南追来。其中有名惠明的,一直到大庾岭上,追到了惠能。惠明曾任四品将军,有军人的气质。当时惠能将衣给惠明;惠明反而不知所措,表示“远来求法,不要其衣”。传衣虽表征了传法,但有衣并不代表有法。惠明要的是法,惠能便为惠明说法。说法的内容后来传说为:“不思善,不思恶,正与幺时,那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惠明言下大悟。惠能于是让他向北去化人,惠能这才平安回到岭南。惠明本是弘忍弟子,因为听惠能说法,而作为惠能弟子。
五年法难:“三年(五年)勿弘此法”,《坛经》以来一致表明惠能曾有隐遁。原本是五(三)年,为了符合弘忍(675)入灭,惠能(667)出家继承理想,才形成十六年隐遁说。这五(三)年(662──666)中,惠能所遇到的障碍,史料均没有确切说明。弘忍付法时曾说:“自古传法,气如悬丝;若住此间,有人害汝。”禅者传法和弘法有难,禅史多有载录。如果是“当理与法”(指当时东山门下的秘授传法)的付法,得法的人多,便不会引起严重纷争。但一代一人的付嘱制(或继承一个寺院),在名位心未尽的,就不免引起纷争。惠能当时是24岁的在家行者,如果公开付法,则不可能不争不害。
付法而有争执的,在四祖道信将入灭时,弟子均争夺祖位。道信在破头山建寺,而传法于弘忍,弘忍却在东面的凭墓山另建寺院,因为原住的僧众有部分不接受领导,所以不得不独自创建。弘法而有难,在《高僧传》和《续高僧传》中有诸多例子。菩提达摩传禅也“多生讥谤”;或说为人毒害。在佛教史上,弘法特别是弘阐禅法,超越时流,容易受讥谤诬控,受毒害驱摈。惠能以前诸祖,及惠能门下的神会,所遇的法难都很重。印顺法师认为:“这可见一种独到的法门的弘开,是太不容易了。惠能受法而有争、有难的传说,应有事实的成分。”
弘化时期
出家与受戒:惠能受戒之法性寺(今广州光孝寺)(4张) 能过了五年遁迹于劳苦的生活,终于因缘成熟而出家。乾封二年(667)正月初八日,惠能到了广州法性寺(今光孝寺)。印宗正在讲涅槃经,惠能在座下参听。“因论风幡语,而与宗法师说无上道”。印宗非常欣奇,问起来,才知东山大法流传岭南的,就是这一位。于是非常庆幸,正月十五日普集四众,由印宗亲为惠能落发。二月初八日为惠能授具足戒。此时惠能30岁。惠能弘法伊始,便以“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顿悟禅,为岭南佛教带来了一股清新气息,在当地已经具有了一定的影响,特别是他作为五祖衣钵传人的身份,更使他受到了广州方面的敬重。
从广州到韶州:惠能受戒后,就在广州法性寺开单传宗旨。次年春,惠能去曹溪山宝林寺(今南华禅寺),“印宗法师与缁白送者千余人”。曹溪属韶州,与广州相去七百多里。惠能得印宗赞扬且受广州方面的崇敬。《别传》说惠能去黄梅前曾在曹溪小住。从黄梅回来又到过曹溪。从广州经大庾岭而到黄梅,必经韶州;惠能在往来时在曹溪小住,多少有相识的人。过去“虽犹为恶人所逐”,不能安定的住下来。现在出家受具足戒,得到广州的拥护,曹溪僧众也就表示欢迎。所以惠能回到曹溪而成为宝林寺的主导者。
住持曹溪:惠能住曹溪山的故宝林寺。中宗复位时(705)敕于天下诸州立(或改名)中兴寺。后来称为中兴寺的故宝林寺,又赐名而改为法泉寺(707)。法泉寺以外,还有惠能住在广果寺的记载。可见惠能的住处不止一处。依佛门一般情形,名山都有主体大寺;此外有茅蓬和别院属大寺所管辖。惠能在曹溪山不一定住在宝林寺;住过的地方皆成立别院。《坛经略序》说“兰若十三所”,所以《坛经》等只泛说曹溪山。而法泉寺与广果寺,应为规模大而居住时间多的两寺。
大梵寺说法:惠能到韶州大梵寺说法,是《坛经》所明记的。刺史韦据等到曹溪宝林寺,礼请惠能出山,在城内的大梵寺说法,听众一千余人,是当时的盛会。惠能“说摩诃般若波罗蜜,授无相戒”。记录下来,就是《坛经》的主体部分。《坛经》后来经过不少的增损,但惠能顿教的内容、特色,及其渊源,仍可依此而有所了解。
德音远播
惠能四十多年的禅的弘化(667──713),引起了深远的影响。弟子们的旦夕请益,对顿教的未来开展,给予决定性的影响外,更影响到社会和皇室。据王维《六祖能禅师碑铭并序》所述,惠能的德化,不但百越氏族(浙东、闽、粤、越南等),连印度,南洋群岛,都有远来礼敬请益的。惠能弘化于岭南,对边区文化的启迪,海国远人的向慕,都有所贡献。所以王维称誉为:“实助皇王之化。”
惠能在岭南弘化,竟引起了中原皇室的尊重,受到了皇室礼请及供养。长寿元年,武则天派遣“天冠郎中”张昌期,前往韶州曹溪“请能禅师”,惠能“托病不去”;到万岁通天元年,“再请能禅师”,惠能还是不去,于是便请袈裟入内道场供养。武则天晚年又再次派薛简迎请惠能;到中宗景龙元年十一月,此时武则天早已去世,皇帝又派薛简再请。《别传》所传神龙三年十一月十八日(九月改元景龙元年)诏修宝林寺等,应属同一时间的事。
另《别传》说:神龙三年(707)敕韶州百姓修中兴寺,赐额为法泉寺;惠能新州故宅建为国恩寺。鉴真在天宝九年(750)经过韶州,证实了法泉寺与唐室有关。武则天崇信佛法,中宗和睿宗都仰体母后德意而信佛护法;赐额法泉寺,即使武则天已去世,民间也视为武则天所造。王维《能禅师碑》所述,其后《历代法宝记》,《曹溪别传》等都有叙述。虽存在年月的纷乱,而对皇室礼请,敕建寺院,致送供养之事,并无实质的改变。
惠能恢复前代佛教僻居山林,抗迹尘外的宗尚。一生远遁岭南,应是考虑到北方特别是两京一带主要是神秀为代表的北宗势力范围,不愿涉足这一是非圈。当时南北二宗虽然没有后世禅籍渲染的那么尖锐对立,但多少存在着矛盾。同时也和惠能的个性有关,不愿交游权门,刻意与朝廷保持一定距离,仍保持了自达摩禅以来历代祖师山林佛教的特色。
入灭前后
最后的说法:惠能晚年的末后说法。 依《坛经》所传,有三部分:
一、惠能教“十弟子”:为人说法,不能失去“三科法门”和“三十六对”的本宗:“吾教汝说法,不失本宗。举三科法门,动用三十六对,出没即离两边。说一切法,莫离于性相。若有人问法,出语尽双,皆取法对,来去相因,究竟二法尽除,更无去处。”印顺法师认为,“一切”无非是“相依相因”的对待法而不离文字,所以“三十六对法,解用通一切经”;但是今日的“禅师们”已经“好简成性”,甚至对于“三科三十六对”的教法基础,“也嫌他名数纷繁”而并不理会。
二、先天二年(713)七月八日,惠能与大众话别。大众都涕泪悲泣,惠能为大众说《真假动静偈》,直指“动上有不动”的离假即真。说完后“众僧既闻,识大师意,更不敢诤,依法修行,一时礼拜,即知大师不久住世”,于是“告别”。在告别而大众悲泣中,传说只有神会“不动亦不悲泣”。六祖便独赞他:“得善不善等,毁誉不动”。惠能认为“吾灭后二十余年,邪法缭乱,惑我宗旨”,于是暗示神会在洛阳提倡南宗,“定佛教是非,竖立宗旨,即是我正法”。(疑伪)(开元二十年顷,神会在滑台大云寺,召开无遮大会,建立南宗宗旨。)
三、八月三日入灭当天,惠能食后又与大众话别。法海问起:“此顿教法传受,从上已来,至今几代?”这才有七佛以来四十世的叙述。法海又启请大师,留什么法令后代人见性?惠能更说《见真佛解脱颂》(“自性真佛解脱颂”)。然后要门人“莫作世情哭泣,而受人吊问,钱帛,着孝衣”,这都符合律制。最后的教诫是:“如吾在日一种,一时端坐。但无动无静,无生无灭,无去无来,无是无非,无住(无往),但能寂静,即是大道。”
入灭:先天二年(713)八月三日夜三更,惠能在新州国恩寺“奄然迁化”了。“端身不散,如入禅定”。据载,这几天曹溪有“异香氤氲,山崩地动,林木变白,日月无光,风云失色”等异征。早在先天元年(712),惠能归新州国恩寺,则命人在该寺造塔。入灭后,当时广州、韶州和新州三方,为争奉遗体产生了一番辩论。据载,最后达成了焚香的协议,“香烟指处,师所归焉”。结果香烟指向韶州曹溪。十一月十三日,惠能的遗体从新州迎回曹溪安葬。惠能的塔院由弟子令滔管理;从上传来的袈裟也留在塔院供养。塔院并非本寺,而是附属于本寺的别院。
禅法宗风
见性成佛
《坛经》的主体──大梵寺说法,是“说摩诃般若波罗蜜法,授无相戒”。“说摩诃般若波罗蜜”首先揭示“菩提般若之智,世人本自有之”。于是立“定慧不二”;“无相为体,无住为本,无念为宗”;“说摩诃般若波罗蜜,顿悟见性”。这是依经说的“般若”,“定慧”,“三昧”等发明见性。开示本性“念念不住”,修“于自念上离境,不于法上念生”的无念法门。“授无相戒”部分直示众生身心中,自性佛,自性三宝,自性忏,自性自度等。佛不在外求的意趣格外明显。而答疑的“功德在法身”和“净土在自心”也与此相契合。这二部分,《坛经》(炖煌本)以“自性”为主题而贯彻一切,直显自性,见性成佛。
惠能“说摩诃般若波罗蜜”继承了道信以来的禅门,是“不念佛,不看心,不看净”的一流。惠能在东山传统“即心是佛”的基石上树立起“见性成佛”的禅,这融合了南方盛行的《大般涅槃经》的佛性说。《涅槃经》的“佛性”是“如来藏”的别名。如来藏,我,佛性,不但是小乘,菩萨也不容易明见,如《大般涅槃经》说:“菩萨虽具足行诸波罗蜜,乃至十住,犹未能见佛性。如来既说,即便少见”。能究竟明见的是佛,也如《大般涅槃经》所说:“诸佛世尊,定慧等故,明见佛性,了了无碍”。
惟有佛能了了见佛性,明见佛性就是佛,所以梁代僧亮说“见性成佛”。印顺法师认为,这里体现了“定慧等”与“见性成佛”的关系,同时也找到《坛经》“定慧不二”,“见性成佛”的来源。而曹溪惠能融合了《大般涅槃经》的“佛性”──“见性成佛”,与达摩的“真性”禅和道信的“念佛心是佛”相比较,内涵更广大了,而实质还是一脉相传的如来藏说。不过曹溪禅融合了“佛性”(即是“我”),更通俗简易,更适合多数人心,更富于“真我”的特色。
直指心传
曹溪的禅风不只是“见性成佛”,而且是“直指心传”。东山门下的禅是有层次的。一般是“念佛名,令净心”,如学者有所领会则“密来自呈,当理与法”。授与的法不被局外人所知,这是“密以方便开发”的“密意”、“密印”。惠能不用念佛、净心等方便,而“说摩诃般若波罗蜜法,受无相戒”,直捷了当指出“众生本性念念不住”;“性起念,虽即见闻觉知,不染万境而常自在”,要学者直从自己身心去悟入自性──“见性”。虽还是言说,而到达了言说的边缘。这将东山门下的密授公开了。惠能“直指”、“直示”;弟子“直了”、“直入”。凭惠能自身的深彻悟入和善识根机,要学者直下去顿见真如本性,禅风焕然一新。
到这里,达摩禅经历二度的发展:达摩传来的如来藏禅,本是少数人的修学,“领宗得意”不容易多得。道信与弘忍在“一行三昧”的融合下,念佛,长坐,使门庭广大起来,引入甚深法门。但东山的“法门大启”,不免流于“看心,看净,不动,不起”的方便。曹溪惠能不用“念佛”、“看心”等方便,直示“本有菩提般若之智”,以“无念为宗”, 要人从自己身心去“见性成佛”;将楞伽如来藏禅的核心,在普遍化的基础上,不拘于方便,而直捷简易的弘阐起来,这就是《坛经》所说的“大乘顿教”。
之后,《坛经》经过了神会门下和洪州门下的添糅,洪州门下从见闻觉知、动静语默中去悟入;神会门下从现前心念,以“无念”而悟入。而这“直显心性”的曹溪禅并不是新起的,却是东山门下所传的:教外别有宗──不立文字,顿入法界,以心传心的达摩禅。原始的如来藏说,从达摩到曹溪门下,更加的公开、简易、直捷。人人有佛性,见性成佛;也就是人人有我,见我得解脱。这对一般人来说,因其简易、直捷不过,容易为人所接受、体验。所以“凡言禅者皆本曹溪”。
《菩提偈》